4本老书虫偏爱的五代十国小说,策马纵横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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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本老书虫偏爱的五代十国小说,策马纵横疆场,大好河山谁是人杰

第一本:《逍遥侯》

简介: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入坑指南:

这个时代,限于医疗条件十分有限,身体还未发育成*熟的十五六岁的小媳妇儿,生头胎婴孩的时候,简直不亚于硬闯鬼门关,死亡率高得吓死人。

据李中易所知,就算是条件相当优渥的蜀国皇宫里边,妃嫔们生产时,母子(女)双亡的比例也高达30%以上。

年幼的宫妃即使顺利的生下婴儿,其死亡率也高得惊人,产下十个能够活下来两个,已经算是运气很好。

瓶儿的年龄比李中易大一岁半,今年虚岁二十一,实满二十岁,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无论怀孕还是生子都毫无问题。

可是,芍药今年虚岁十八,实际才满十七岁。

李中易本是名医,自然不会让他的女人去硬闯鬼门关。所以,芍药平日最爱喝的甜羹里边,李中易都暗中加了料,避免她过早怀孕。

“爷,您对奴奴真好。”芍药甜甜的一笑,满是感激的望着李中易。

李中易暗暗好笑,如果芍药知道她现在收腹挺臀,做的竟是无用功,会有什么反应呢?

没办法,有时候为了亲人的平安,还真不能事事说真话,必要的善意隐瞒,对芍药会更好一些。

瓶儿和芍药的肚子始终不见动静,薛夫人的腹部却日益凸起,渐渐显怀。

李达和临老了居然还要得儿,得意的不行,成天笑眯眯的,啥事都看得开。

李中易心里一直纳闷,老爹李达和已经年近五旬,居然还如此的龙精虎猛,楞是让年近四十的亲娘怀上了他的同胞弟弟或妹妹。

这年头,高龄产妇产子的风险大得惊人,李中易不敢马虎大意。

李中易琢磨了一宿,鉴于风险太大,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提前准备好,剖腹产的一切工具。

例如,止血钳、手术刀、缝合针、羊肠线这些东西,以李中易如今的身份地位,要想弄到手,并不算啥难事。

最麻烦的是两样东西,一是麻*醉剂的制作,二是浓酒精的提纯。

年,医院,研制成功了以曼陀罗花(洋金花)为主料的中药麻醉剂,非常好用。

李中易很清楚其中的奥妙,只可惜,他的手头根本没有提取,曼陀罗花中含有的莨菪碱、东莨菪碱和少量阿*托品等成分的必要科学仪器,只能望之兴叹。

不过,李中易本就是顶级名医,脑子里的麻醉偏方倒也有几个。

其一是《扁鹊心书》里的睡圣散,主要成分是山茄花和火麻花(大*麻),磨成粉用水煎服。

其二是明代《普济方》里的草乌散,主要是用曼陀罗花,磨成粉末,用热酒送服。

其三是《华陀神方》里还原的“麻沸散”,主要成分为羊踯躅两钱、茉莉花根半钱、当归六钱、菖蒲三分,水煎服。

上述三种麻*醉的方法,李中易只知道配方,却都没有亲自用过。因为,在后世的手术中,麻*醉剂主要是相对安全稳定的乙醚和氯仿。

按照现代妇产科的临床实践,针对剖腹产的高龄产妇,一般只采用局部麻*醉的方法,以免手术的风险过大。

可问题是,李中易根本没办法搞出注射用的麻*醉针剂,局麻也就无从谈起。

娘的,真的是蛋疼呐,李中易独自坐在书房里,左思有想,抓耳挠腮,异常苦恼。

幸好,薛夫人目前仅仅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子,李中易还有时间用来筹备接生的工作。

李中易先用黑炭细笔,在纸上画出了止血钳、手术刀的形状,并在旁边做了详细的备注。

羊肠线,宫里的尚药局内就有很多,这个不需要太操心。缝合伤口的针,只用缝衣针便可,预先做好除锈的工作,到时候在火上烤,外加浓酒精消毒,就可直接使用。

李中易不懂怎么酿酒,不过他却知道怎么精馏。波兰精馏伏特加,在反复蒸馏70回后,其最高度数可以达到96度。

医用酒精是75度,李中易自己琢磨着,蒸馏个35回,应该差不多可以达到75度了吧?

这个时代,李中易不可能制作出精确测量酒精度数的测量仪,凡事都得靠粗略的估算。

用高梁等粮食作物,酿的酒,远达不到医用酒精的最佳杀菌效果。最好是淀粉类的植物,如:葛根、百合、土伏苓等,经糖化、发酵、再反复的蒸馏,

李中易说干就干,第二天起,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让木匠和瓦匠做了一间专用的小厨房。

葛根、百合和土伏苓,外面的药铺里多的是,李中易只是让人拿着钱,大量的收购了一批回来。

所需的麻*醉药材,李中易给尚药局列了个清单,打了个招呼,人家就派人送来了双份的材料,再一次让李中易领略到,当领导的特权好处。

李中易采用的是官窑特制的陶瓷冷凝管,而且一次性就让官窑准备了好十根,殿中少监的特权,再一次发挥到了极致,

官窑为了拍上李中易的马屁,加班加点的硬是在五天之内,就全部完工并送到了李府。

对于官窑的配合,李中易非常满意,这才是听话的部下嘛。

准备就绪后,李中易命人在小厨房的灶上,架起一口大锅,将发酵好的葛根、百合及土伏苓,倒入大锅内,加水猛煮。

水蒸气经过陶瓷细管之后,冷凝成液体,滴入圆锥形的木桶之中。反复的如此操作之后,李中易的小院子里,满是浓郁香醇的酒气。

两天后,夔王府的铁匠做好了十把止血钳和两把手术刀,缝合针也精磨了一大把,孟仁毅有几天没见到李中易,索性亲自带了去李家。

李中易收到东西后,很满意的拍着孟仁毅的肩膀,笑眯眯的说:“这才是好兄弟呐。”

孟仁毅抽动着鼻子,嗅到香郁的酒气,不由馋虫大动,硬要尝尝李中易酿造的美酒。

木桶中的精馏酒,只蒸馏了十五回,李中易尝过一点,觉得大致有四十五度的样子。

反正也喝不死人,李中易就拿木勺,舀了大约二两酒给孟仁毅喝了,没想到,喝惯了美酒的堂堂夔王爷,居然辣得脸红脖子粗,连连咳嗽呕吐不止,脑袋发晕,脚下不稳。

李中易立时大窘,孟仁毅喝惯了十来度的“米酒”,陡然间适应不了烈酒的猛劲,居然喝醉了。

“瓶儿,赶紧去大厨房取旱芹,用药杵捣出半碗汁,拿来给夔王醒酒。”李中易嘱咐瓶儿后,将孟仁毅扶到他的书房,替他盖上被子。

醉熏熏的孟仁毅喝下芹菜汁之后,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四更天,正好和李中易一起参加常参。

“我说,你酿的是啥酒?劲儿怎么这么大?若是拿去醉仙楼售卖,肯定可以大赚一票。”孟仁毅的无心之言,倒是提醒了李中易。

李中易心想,靠着都江郾的福荫,蜀国的粮食几乎年年丰收,如今的粮价很贱,一百文铜钱可以买到半石粮食。

按照李中易的承诺,在河池战死的五百多名乡军官兵,他们的家属虽然都分到了田,可是,每月一贯钱的赡养费,却需要李中易一直掏下去。

长此以往,只出不入,李中易就算是有座金山,也扛不住每月五百多贯,一年近七千贯的巨大开销。

“确实需要想法子赚票大钱了。”李中易喃喃自语。

整个朝会期间,李中易的两眼始终盯着象笏,一声不吭,脑子里转的却是赚钱的主意。

由于已经和赵老二搭上了线,而且让赵老二欠下了三个承诺,所以,向后周走私粮食的犯禁行勾当,李中易已经没必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这么干了。

哪里的客人最舍得花钱呢?李中易琢磨过来,考虑过去,他发觉,男人都好酒色财气四字。

而最能集中体现这四点的地方,除了青*楼之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更合适的地界来。

在皇权时代做生意,你随时随地都要提防皇家突然插手,把你酿的美酒,变成征用的御用品。

所以呢,卖酒不如借着出名搞拍卖,能赚一票是一票。等到孟昶觉得酒好,想独占的时候,因为量不大,李中易也好有个辗转腾挪的余地。

私酿的酒,自家饮用倒也罢了。如果拿来公开拍卖的话,继续用官窑的酒坛子,就很有些不妥了。

李中易忽然想起,孟仁毅曾经说过,他的食邑内,有一座小型的私窑。窑工的手艺不比官窑差多少,主要是烧出来的瓷器的釉面色彩,受到了限制,不如皇宫里的丰富多彩罢了。

于是,李中易下值后,就去找孟仁毅。

孟仁毅听说,仅仅提供酒坛子和掌柜的,就可以分到三成的利润,当即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无咎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自从变成夔王之后,我家里的开销日益增大,可是,田里收的庄稼却越来越不值钱了。这么一进一出,不瞒老弟你,我现在正为钱发愁呢。”孟仁毅的说法,略有些小小的夸张,却和事实相去不远。

亲王的排场必须维持住,家大业大,有无数张嘴巴等着孟仁毅养活。这些还是小头,最大的开销的是,孟仁毅享受人生的巨大支出。

李中易了解孟仁毅的个性,只要是世面上流行的好东西,他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弄到手。

正好王府在最热闹的西市,有好几座铺面,平日里只是卖一些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之类的物品。虽然有些收益,利润率却不大。

毕竟,满城的权贵都在暗中做生意,在一条街上,有好几家卖同样商品的店铺,自然也就提不起价来。

实际上,对于李中易来说,就算是没有铺面,他的拍酒生意也做得下去。只是,孟仁毅家里的财政状况,他略知一二。

这么铁杆的过命兄弟,李中易绝对不可能吃独食滴,有钱自然是兄弟俩一起赚哈。

店铺准备好了,掌柜的也是现成的,李中易需要考虑的就是怎样勾兑美酒的问题了。

第二本:《唐骑》

简介:

张迈是小石头的偶像,可他发现,生活中的张迈和战场上的张迈“完全是两个人”。

昭山上张迈留给小石头的印象,那真是大仁大义、大勇大智、英明神武、神机妙算、算无遗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简而言之一句话:小石头觉得只要张特使虎躯一震,西域也会抖两抖!

可在日常生活中小石头却发现张迈居然也会干一些“普通人”干的事情——有一次小石头发现张迈居然在抠鼻屎耶!

“大英雄也会抠鼻屎么……”看到那个场景后,小石头花了好半天才让自己接受过来,并帮忙找到了一个理由:“嗯,是了,张特使这么做,一定是为了和我们显得更加亲近。他不常说,要大家别叫他特使吗?说打仗时分层级,但平时生活大家都是兄弟,这样才能更加团结,所以他就故意和我们一样抠鼻屎,以免我们觉得他高高在上,嗯,一定是这样的。唉,特使他真是用心良苦啊。”

尤其是进入沙漠以后,虽然旅途变得十分艰苦,可因为有风沙的掩护,唐军暂时来说就不用担心回纥的追击了,于是张迈的人也放松了许多,和近卫火也没大没小起来,他不喜欢身边的弟兄平日也叫张特使叫得那么死板,让他们改口,只要不是正式场合,“叫老大也行,迈哥也行,别叫什么特使了。”

第一个改口的是小石头,反正老大也好,迈哥也好,对他来说都一样,心里对张迈的崇拜是不会变的,马小春第二个改口,把老大两字叫得那个顺溜啊,就像他就是张迈的天字第一号小弟一样。

反而是郭洛,自掌管狼牙营军务,人变得越来越严肃,张迈对他十分倚重,但平日却更喜欢和杨易厮混,不想杨易自当了鹰扬营的校尉,也故意板起了脸,跟郭洛比起了威严,有一次还有模有样地劝张迈:“特使啊,以后抠鼻屎时记得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影响不好啊。还有,你是咱们安西唐军的表率,又已经有了汾儿,就别整天拉着我谈女人了。被人听见会说你好色的。”

“好色?我本来就好的啊,谁不好?你不好?”

“我当然不好!”杨易挺起了胸膛,大义凛然叫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又是一营之主,怎么会想那些淫邪之事?”

张迈冷冷地瞄了他一眼,骂了一句:“你就装吧你!看你能撑多久!男人不好色,那还叫男人?”

不理他,却拉着马小春,要说话,想了想,先将小石头打发走:“去问一下寒山,看灯下谷还有多久才能到。”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问马小春:“你说那个乌护第一美女的事情,是真的吗?”

隐隐听到“乌护第一美女”几个字,杨易又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当然啦!老大你不知道,现在你是西域所有女人做梦也想见的情人啊!”

“西域所有女人……”张迈眉毛扬了起来,笑道:“虽然我现在应该已经威震西域了,可你这句话也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不夸张,这是真的。不信?你瞧!”马小春拿出一双羊皮靴子。

“这是什么东西?”张迈问。

“是那位乌护第一美女托人交给我,要送给老大你的礼物啊。”

“啊,乌护第一美女的礼物啊!”张迈接过,比了比,好像小了点,不过想想是乌护第一美女的礼物,张迈拿过,凑到鼻子底下嗅了一嗅,隐隐还闻到了一股馨香,想象着那位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乌护第一美女,身子忍不住燥热了起来,舔了舔嘴唇,不知是由于沙漠的干燥气候,还是身体里火焰在往外冒,口舌也干燥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将靴子放下了,长长叹了口气。

“唉,小春你不知道,”张迈叹息着,说:“我已经有一个爱慕的女孩子了……这,这可真是为难啊……”

“爱慕的女孩子?是郭大小姐吗?”

张迈心想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嘛,点了点头。

“素闻郭大小姐是新碎叶城第一美女……”

张迈听到“第一美女”四个字笑着摇头:“不是不是,汾儿她,怎么说呢,她的身材脸蛋我都很喜欢,只是我觉得用第一美女来形容不恰当啦,当然,她长得是不错,是那种很健康的感觉,不过不是那种‘第一美女’的感觉啦。”

“啊,是吗?原来如此,老大你喜欢的是这种女孩子啊……那老大,这位雅丽儿你还见她不见?”

“雅丽儿?名字很好听呢……不过……”张迈看看远处的郭洛,他正忙着跟奚胜探讨怎么让新兵们尽快掌握横刀的使用方法,“我不能对不起汾儿,”张迈眼睛里射出了坚定的光芒:“虽然我还没向她承诺什么,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其实已经有一种无声的承诺了,唉,不说了不说了,现在在行军呢,想这些干什么呢!我是唐军的表率啊,身负重任,怎么能把心思浪费在这些儿女私情上了?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这件事情,不说了,不说了罢!”

马小春脸上露出无比崇拜的神色来,道:“那我现在就去回绝雅丽儿吧。”说着一甩缰绳,骆驼冲了出去,脱队要往后面去——黑头乌护的队伍在后头呢。

“喂!你干什么!”张迈急忙勒马追了上去,那鞭柄打了一下马小春的后脑勺,把他追了回来:“你干什么!”

“我去把老大你的想法告诉雅丽儿,好让她死了这份心啊!”

“我靠,你这人怎么这么……这么……这么死心眼啊!”张迈骂道:“你就这么跟人家说,人家会很伤心的。”

“那,那怎么办?”马小春好像变蠢了。

“这个这个……这事且就搁着吧,我得好好想一想,总得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既然不负了汾儿,又不伤了雅丽儿的心,你说是吗?总之,这件事情等到灯下谷以后再说。”

“嗯,有道理,有道理。老大想的就是周到!”马小春说。

“老大——”这时小石头骑着骆驼赶了回来,道:“丁队正说,还有两天,就到了。”

“两天?两天?又是两天!”张迈有些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也不知是因为对这片沙漠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还是因为生理上的躁动颇不堪负。

他拿出郭师道当初交给他的地图,按照地图上的注解,似乎也不用走这么久嘛。他又拿出背包中那本地图集,上面的那座碎叶沙漠,南北走向也不长,也就是一个拇指大小而已,结果他们却跟着丁寒山走了两天又两天。

“不会走错路了吧?”张迈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这话没出口。尽管他手里握着两份地图,但相比较而言,丁寒山这份活地图却更值得信赖。

三十二岁的丁寒山从十二岁开始就跟着安六做侦察工作,常年活动在方圆一千五百里的广袤区域上,对俱兰城怛罗斯以北、八剌沙衮以西的路况了如指掌,在沙漠里进进出出,而且那灯下谷他是去过的,几年前碎叶沙漠以南的唐军旧部与新碎叶城联系未断时,丁寒山曾数次作为沙漠运输队的成员,在新碎叶城与灯下谷之间走过几个来回,运回了许多物资,如修补陌刀所需的钢料以及医药等等。

所以唐军诸营在渡过了碎叶河,补足用水之后,便是由丁寒山为向导,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碎叶沙漠。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张迈也不得不承认,尽管有着种种技术上的优势,比如直升飞机和越野汽车等,但在沙漠中实际求生的本领,现代人却未必就远胜古人。

丁寒山带着四匹骆驼和两个少年走在最前面,那两个少年是他的徒弟,一个手里托着司南盘,另一个屈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这让张迈想起那些装神弄鬼的算命先生,他也听不明白这个少年在默念什么,但见他们似乎能够靠着这些恍若咒语般的默词,让眼睛识破大自然的伪装,用一种张迈无法理解的办法来决定去向,而不是单纯依靠周围的景观来判断位置——因沙漠中景观类似,沙丘又经常移动,若靠着双眼所见反而要被蒙蔽。

部队走得不快,沙上行军,白天酷热,晚上苦寒,无论人还是牲畜都要保持体力,那种策马奔驰的情况,最多坚持个几里、几十里,就可能会疲弱了,要是因疲弱而生病,那就麻烦大了,万一再迷了路,那就更是欲速而不达了。相反,以相对缓慢的速度前进,有时候反而更快。

丁寒山告诉张迈,进入沙漠之后最要紧的是别走错路,只要能在用水耗尽之前走出沙漠那就是胜利了。

走了两天,沙漠中出现一座用石头垒起来的塔,丁寒山跑过去仔细察看了一番后说:“还好,没被动过。”张迈就猜这是唐军留下的标志建筑。

果然见丁寒山先用司南盘定准了位置,跟着背靠石塔,向西南方向走出一百五十步,那里刚好长着几株仙人掌,丁寒山面露喜色:“是这里了!”

郭洛手一招呼,早有几十个唐军拿起铲子就铲沙,铲了有一丈多深,沙的颜色由浅变深,这下连张迈也明白过来:“有水!”

“不是水,只是湿沙。”丁寒山说着,已挖出一把湿沙放在自己的口里吮吸。

这一天,他们就靠吮吸湿沙解渴,省下了至少一天的饮水。离开的时候,却又铲沙将这个坑埋平了。

如此继续南行,路上行军的方向、速度都听丁寒山的,有时候还没入夜,就已经停下,躲在骆驼圈里休息,以避大风,有时候天色已黑,他却要求部队跟着星星的指引赶路。

跟着丁寒山走了几天,再回想起自己当初在沙漠中迷路的情景,张迈汗颜得要死,想想两者的差距就知道自己上次迷路迷得实在不冤。

“再走两天就到了。”

丁寒山虽然向高层禀明了真正的行军日期,却总用“两天”来鼓励着众人,

行行重行行,两天又两天。

这一日望见两个犹如女性丰满乳-峰的沙丘,张迈忽然想起了那幅地图上的注释,忍不住指着那两座沙丘欢呼起来:“灯下谷!灯下谷!到了。”

第三本:《十国千娇》

简介:五代十国后期,赵匡胤还只是中级校尉,这时一名禁军小队长就已经知道他陈桥兵变、杯酒释兵权的故事了。大家都还有机会,况且小队长对赵家将来的干法也不是很赞同……

入坑指南:

忻口,黄沙漫天。

传说汉高祖刘邦亲征匈奴被围,死战突围,一路逃奔到此地才得以脱险。大难不死,刘邦十分高兴,就把这个地方取名“忻口”,意思就是很高兴的口子。

祖先的血早已淌遍河山,像忻口这种兵家要地,匈奴人、突厥人、回纥人、契丹人、汉人都曾来过,古人在此浴血奋战,今人照样前仆后继。

郭绍一走到这个地方,看见山川形势,立刻就被震动了。两面是山脉,眺望远方,山脉背后还有黑影重重,大山的影子就好像一团团巨大的乌云从空中压在地面上。

太阳垂在西边,万里晴空,地上非常干燥,一大片的尘雾被人马踏起。

郭绍追随向训的人马上了一处小山坡,前方的杀声骤然变大。千军万马就出现在眼前,破落的忻口军镇显得十分渺小,就好像人海中的一叶孤舟,飘摇欲沉。

北面的辽军明显人多,前面杀的天翻地覆,后面的马兵都一阵一阵地排列没动。而周军则全数在一线,没有任何预备队,整片战场尘烟四起、旌旗涌动,打得不可开交。

这阵仗,双方交战规模加起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有那么多人,那么热闹,却叫人莫名生出一种孤寂之感……兴许是除了打起来的一片军队,不见其它人烟的缘故,四下一片荒芜。

“辽军主力都在此地,咱们就算增援上去也是杯水车薪。”向训看清场面,立刻就说了一句。

张建雄没好气地骂道:“那姓史的还冲,他以为自己能击败辽军?”

向训军在山坡后面展开布阵,一时按兵不动。

细看了一阵,大伙儿总算瞧明白了战场上的形势。周军正面的大部骑兵没法突破辽兵的阵线,唯有一股人马已经杀进辽军纵深。那股人马人数不多,在辽军千军万马之中左冲右突,四面都是大片的辽兵;看样子肯定是史彦超和他的亲随,只有他才会这般凶猛吧!

里面那帮骑兵虽然左右冲杀,却没法对摆开了一里宽的大军造成什么影响,更没有让辽军动摇。不过他们看起来十分强悍,竟半天没有被消灭……如果不突围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向训当下便回顾众将道:“今日之要务,救出史彦超,撤回忻州。”

“主公……”张建雄又要说话,他似乎对史彦超成见很深。

但立刻就被向训制止了,向训道:“史彦超号我朝第一猛将,威名晓谕全军。若让他战陨,则我朝几十万大军被夺气矣!士气必大受削弱,后果不可庙算。”

众将听罢拜服。

向训以马鞭遥指:“辽军右翼前后结合部较弱,史彦超位置也靠右。张建雄,你即刻率本部精骑出,冲其右翼;史彦超乃战阵老将,见到形势必向东驱进,两面夹击,可解史彦超之围。”

“末将得令!”张建雄领命而去。

不多时,军中便出一两百骑精锐,甲胄兵器严整,将士都有骁勇之气,不过向训的骑兵战马没有甲具,仍属于轻骑兵。

这支马兵前后分作四股,前军全是骑枪长矛,后面的或拿斩马刀、或带弓箭,每一排的兵器都比较统一,看起来确是十分整齐好看。他们出动后就慢跑前进。

就在这时,只见辽军后方没参战的部队中,一股马兵从侧翼运动,盯住了张建雄部。

张建雄部在右翼被截,双方骑射一片抛射。接着张部第一波骑兵便迎面冲杀,双方对冲交战,骑兵群顿时冲杀劈砍,人仰马翻战作一团。但张部中间的两股马兵并不冲进战团,而是机动迂回继续前扑。

张建雄到达预谋的地点,即刻发动冲锋,猛

插辽军结合部。果然如向训预见的那样,张建雄率军一波冲杀就贯进了敌阵。陷在敌阵中的史彦超精骑发现动静,也调转方向向右翼策应援军。不多久,辽军侧翼就被从中间打穿,史彦超得到了援军支援,杀出重围。

阵上几乎全是战马,双方一团团马兵来回冲杀,就像台风中的海浪漩涡一般。马蹄塌得土地都在颤动。

不料侧翼汇合的马兵没有退回来,继续在辽军松动的位置继续冲杀。不多时,辽军后方没进入战斗的兵马中,一大片马兵陆续开始出动,自右翼增援上来。

张建雄的人马掉头向南面冲出,辽人援兵几乎是尾随追击张建雄,像潮水一样弥漫过来;张建雄率军疾奔,后面被追击射杀多人,不断有人落马……史彦超却没出来,因为很容易看到汹涌的马群之中,有一处尘雾特别大,像是有地刺在里面乱钻一般。

第四本:《捡到一本三国志》

简介:东汉延熹九年,年仅九岁的刘宏,从河中钓起一只金鱼,剖开其腹,得天书一卷,其名曰《三国志》!于是,大汉拥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灵帝,不一样的天下。

入坑指南:

小胖子并不在意,反正即使他出席了,那些大臣也会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现在可是党人们最幸福的时光了,由大将军窦武来执掌朝纲,朝中上下都是党人一派,太学生们整日在雒阳内摆席清议,高谈阔论,所有人都以为,治世就要来临了!

而小胖子,只要作为吉祥物,乖乖坐在那个位置就好,党人自然会为他治理好天下,他只需要看着便好,如上古贤君那般无为而治,多好啊,对此,小胖子便是呵呵冷笑,自己效仿尧舜,那窦武是不是要效仿禹?上古贤君可是禅让帝位的,通读了天书的小胖子,对禅让此词颇有些忌惮。

不过,形势整体来说,还是对小胖子有益的,哪怕党人充斥在了整个庙堂,可是在军队方面,整个雒阳周围的军队,却是不受党人控制的,北军由张奂来控制,张奂又是个纯粹的武将,听从的乃是天子之令,而羽林郎宿卫造就被小胖子控制在手里。

哪怕是雒阳的更卒,控制者也是司隶校尉曹鼎。

曹家可是铁杆阉党。

窦武太小看了兵权的作用,身为大汉大将军,竟然没有插手控制任何军旅,这让小胖子开心不已,小看了好,小看了好啊!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别说,此些党人治国,当真不错,比之孝恒皇帝年间,天下也算是大治了,各地官吏不一定能干,但也算是清廉,对于豪强极为残忍,对于百姓又极为疼爱,使得整个大汉都洋溢在了一种虚假的繁荣之中,百姓们纷纷念叨圣天子,而大将军窦武,更是被扶到了神坛!

他威望与日俱增,当下之成效,也全部成了他的功劳,只是,他对世家的极度放纵,却是使世家猛地从先帝的打压之中缓过神来,迅速的膨胀起来,小胖子并没有理会这些,他渐渐有些不把窦武放在眼里了,真诚君子,成不了权臣,更是成不了王莽梁冀!

窦武大规模启用党人,如李膺、杜密、尹勋等,只是,挡在面前的大长秋侯览,曹节,张让,管霸,苏康,赵忠,孙璋等,却成为了拦在窦武面前的障碍,他们动用了阉党全部势力,包括曹家,唐家,乃至刚刚任为议郎的段颎,发疯一般与窦武死磕。

庙堂之中,但凡是窦武所推行的,此些人便不顾一切的反对,而他们又常年在宫中服侍皇家,对于窦太后,他们也是费尽心思的讨好,并且不断的谩骂窦武有梁冀之心,窦太后虽然每次都是狠狠斥责他们,可是,心里渐渐也有了些疑惑,窦妙,窦武这对父女,关系开始变得恶劣起来。

由于在名义上,是窦妙在临朝,而大将军只是在辅助,窦武的许多命令竟然被自己女儿所否决,这使得此二人渐渐有些疏远,窦太后在窦武面前是极度礼让尊敬的,可是却在暗地里也有些想限制窦武的意思,最开心的自然还是小胖子了,这个家伙,整日在皇宫里游荡,美滋滋的看着这对父女互掐!

之后,小胖子又找到了窦太后,提出想让朝中大儒为自己授课的事情,依稀感觉得要限制党人的窦太后,自然是没有允许小胖子的请求,小胖子又去找了窦武,窦武身为党人,觉得小胖子能拜在党人门下是大好事,自然立刻同意,就在窦太后的极度反对之下。

党人之中的中流砥柱,尚书令尹勋,还是下诏,辟何休入宫为天子解惑。

在小胖子的多次请求之下,最后窦武又给了小胖子向朝中重臣随意请教的权利,何休尚且没有消息,而小胖子却开始了行动,他先是请陈藩入宫,向其请教《礼》,又请了李膺,杜密等党人,后来又是请刘陶刘淑等宗室长者,不断与此些重臣接触,也是小胖子试探他们的机会!

甚至连曹嵩这般的党人,也被他请了过去,窦武对此有些不满,可是也不好收回成命。

而正忙着安抚太后,诛杀十常侍的窦武,丝毫没有意识到,在他为此忙碌的时候,宫里的小胖子接见了多少国中重臣,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又间接得到了多少人的效忠。

秋去冬来,今年算是没有灾害的一年,本该祭天请福,只是天子年幼,不能主持祭天,因而作罢,而此刻,精神焕发的何休,却来到了朝中,他并不是独自赶来的,他将同时代另一个儒学新秀,也一同带来了。

“何师!!”

看着脚上连鞋子都没穿,便欣喜的跑来见自己的小胖子,何休是没有一丝感动的,他也读过天书,这家伙效仿的是谁,他都一清二楚,只是,看到小胖子对着自己大拜行礼,何休双眼也渐渐有些湿润,大汉中兴之明主,就在眼前啊,面对大汉天子,他也缓缓回礼。

说起来,这还是何休初次向小胖子回礼。

何休身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此人年纪不大,仅有而立之年,衣着朴素,身上却别有一番气质,此人见到天子看来,立刻行礼拜见道:“北海郑玄,拜见天子!”,小胖子虚扶起了他,点点头,笑着看向何休,说道:“朕思念师君甚矣,师君启程何其慢也!”

“哈哈哈,我不在,你不是做的也挺好,你一登基,解除了党锢,又诛杀了王甫,如今贤人治世,大汉当兴也,我没有看错,明君之资!”,何休显得十分开心,对于这位学生做的种种利与党人的做法,更是开心不已,小胖子也是笑着,称何师教导有方。

“此君,乃是大儒马南郡之弟子,学得了马南郡之真传,与公羊,易,别有一番见解,故而带来,与你相见,你看,能否大用?”,小胖子露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连忙有些歉意的说道:“原是马南郡之弟子,朕却是怠慢了,怠慢了,请君勿恼!”

郑玄也很是开心激动,连忙俯身连称不敢。

小胖子即使心里没有那么重视甚么马融,可是也不敢小看了面前的郑玄,何休一向不喜欢夸人,他之前夸赞的也不过陈藩李膺二人,就连窦武与刘淑都不被他放在眼里,这年纪轻轻的家伙竟能被何休高看一眼,那定然就是大有本事的。

三人跪坐在这厚德殿里,叙了片刻,何休便忽然开始考察小胖子的经学来,小胖子这些日子来,忙着争权夺利,哪里有时间攻读公羊,几句话便被何休问住,回答不上,气的何休只摸腰间,小胖子知道他是找佩剑,可是这是未央宫啊,您老还能戴着剑进来不成??

一问三不知,何休真的是气炸了,这小子,做了君王便如此慢怠学业?

虽然没有佩剑,何休却没有作罢,卷起了衣袖,他指着小胖子的鼻子便是一顿大骂,这让小胖子又想起了在解渎亭被何休殴打的恐惧,转身便跑,何休一看他竟然敢跑,也直接追了上去!

整个宫中宿卫,郑玄,宋典,都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个师徒。

“护驾!”

“护驾啊!!”

“还护驾?!”

“你小子以为你当了天子,我就不敢揍你了?!”

“休逃!吃老夫一拳!”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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