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见说马家滴粉好,试灯风里卖元宵。”普通的做元宵手艺写得如此曼妙、美好,这大概就是古人眼里诗一样的生活吧。民以食为天,当物质达到一定条件时,人类本能的反应就是想获取美食来满足自己的饮食欲望,否则又怎会有“食色,性也”这一说呢。
在古代的小说中,我们经常看到介绍各色的美食,其做工之考究、程序之复杂,让人叹为观止,且不说古人的烹饪水平如何,单从文字描述上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了。在看有关宋朝小说时,我们经常能看到“小二,切二斤肉来”,那么宋朝人口中的两斤肉,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肉呢?
01经济与美食
宋朝是一个比较尴尬的朝代,它的尴尬点在于除了军事不行,其他行业都比较发达。瓷器有著名的官窑、纺织有官办作坊、造船、造纸术在世界上也都名列前茅,由于手工业发达,先进的农具也使用在农耕之上,农业也达到了“苏常熟,天下足”的程度,足见其经济发达。
宋朝因为“靖康之耻”而被人习惯称为“弱宋”,但按照经济实力来讲,宋朝不但不弱,反而人均GDP远超西方国家,在当时来讲是世界上的经济强国,从《清明上河图》就能看到当时的经济繁荣程度,可以说宋朝是中国历史上商品经济、文化教育、科学创新高度繁荣的时代。
经济发达了,意味着人们生活水平提高,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饮食业的繁荣,“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从陆游的这首诗中可以看到,在宋朝时期,普通的农家在招待客人时也是鸡肉、鱼肉都有的,并不是吃糠咽菜的那种,足见宋朝的经济影响着美食行业的发展。那么就让我们来看下,“小二,切二斤肉来”到底是什么肉呢?
02排除鸡鸭鱼
追溯中国的饮食行业的兴起,还是要从宋朝说起。受宋朝经济发达影响排在第一位,其次是几千年下来积累出来的美食文化,因此宋朝成为了中国美食的一个爆发期,从原来的简单、粗糙走向复杂、精细,中国的美食文化也从这个阶段逐渐成型。
美食文化兴起就意味着宋朝时期饭馆林立,史料上记载:北宋东京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要闹去处,通宵不绝……冬月虽大风雪阴雨,亦有夜市”,因此对于宋朝人来说,下馆子已是常态,而鸡鸭鱼就是餐馆中最常见的肉类食品。
宋朝特色美食:鸡蕈、鹅鸭排蒸、莲花鸭签、鸡签、爊鸭等,鱼类则有苏骨鱼、酒吹鯚鱼、脍鲈鱼、银鱼炒鳝等,只是这等菜品都比较细致精巧,完全不符合江湖人士大快朵颐的性格,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点这种“不实惠”的菜式,最主要一点就是,鸡鸭鱼都是整只、整条卖,不会按“斤”来称,所以,“切二斤肉来”里面的肉排除了鸡鸭鱼肉。
03猪肉不普及
猪肉对于现代人来说是最为普及的肉类食品之一,可在宋朝时期猪肉并不普及,其原因不是因为贵,而是因为不好吃。别看那个时期餐饮业比较发达,但在调料上还有很多的欠缺,现代猪肉做得好吃,里面加了很多种去除猪肉腥膻味道的调料,而这些调料宋朝时期还没有。也可能会有,只是还没有认识到调料的重要性。
因此,在宋朝时期,猪肉是最低等的肉类,一般人家都不会吃猪肉。当然猪肉也并不是都不吃,猪排骨和猪火腿在那个年代还是有的。苏东坡曾详细介绍了火腿制作方法:火腿用猪胰二个同煮,油尽去。藏火腿于谷内,数十年不油,一云谷糠。
苏东坡不仅仅是大诗人,也是地道的“吃货”一枚,自从他发明了东坡肉、东坡肘子,猪肉才引起民间的注意,否则猪肉一直无法“翻身”,去饭店点猪肉都会被人瞧不起,所以说,“切二斤肉”并不是猪肉,毕竟江湖人都很“爱面儿”。
04牛羊肉的可能性
羊肉是宋朝最为推崇的肉类食物,据说宋神宗时期,皇宫内一年要消耗掉44万多斤羊肉,如此大的“食量”足见宋朝当时对羊肉的喜爱,在史料上也有羊四软、蒸软羊、羊蹄笋、酒蒸羊、五味杏酪羊等精美菜式的记载。而且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宋代就已经有了火锅。
《山家清供》中记载:“山间只用,酒酱、椒料活之。以风炉安桌上,用水半铫,候汤响一杯后,各分以箸,令自夹入汤摆熟,啖之,乃随意各以汁供。”这其实就是我们现代人吃火锅涮肉蘸料的吃法。可见羊肉是宋朝非常普及的肉类食物,也许有人会猜到羊肉应该是“切二斤肉”中的肉类,其实不一定,因为羊肉太贵,普通的江湖人士吃不起。
剩下的就是牛肉了。但牛肉在很多朝代都是禁止吃的肉类,宋朝也不例外,《宋刑统》中明确规定,“诸故杀官私牛者,徒一年半。主自杀牛马者徒一年。”也就是杀牛是犯法的行为,可见牛肉也未必是江湖好汉的盘中餐,但事实真的这样吗?
要知道梁山好汉本身就是和朝廷对着干的草寇,而且宋朝虽然明面上禁止杀牛,但仍然会有牛肉供应,比如老死、病死或者是偷杀的牛都会存在,所以梁山好汉秉着一身豪气便会大喊:“小二,切二斤肉来!”以凸显自己放荡不羁、不受管教的性格,最实惠的原因,牛肉还比羊肉便宜。
所以说,宋朝人口中的两斤肉要看什么人吃,如果是梁山好汉大有可能是牛肉,而像郭靖、乔峰这样的江湖大侠肯定是点的羊肉了,因为人家不差钱儿。
05小结
宋朝以羊肉为贵,但又非常推崇,其主要原因就是周边为辽、金、蒙古这样的游牧民族,以宋朝经济的繁荣程度,他们食肉渠道应该来自于这些游牧地区。只是让他们怎样也想不到,用高价的羊肉养肥了外敌,最后宋朝被灭于外族之手。
宋朝因为经济发达而民风奢侈,很多人都醉心于玩乐之间,而玩乐的同时必然会少不了吃食,从而带动了餐饮行业的发展,同时也出现了很多精美的诗词。只是宋朝重文轻武的管理方式不适宜时局,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外敌却仍安于享乐,灭亡也是必然趋势。
参考资料:《上元竹枝词》《游山西村》《山家清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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