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古人如何酿酒探究春秋战国

纵观人类历史,许多发明创造的诞生都是大自然启发诱导的结果,酒也不例外。酒经历了从天然成酒到人工酿酒的过程,它的醇香美味激起人们的好奇心和欲望,诱导着人们寻觅探索。自人们发现“酒”后,酿酒、制曲技术便一直发展前进,到夏商时期酿酒业已初具规模,饮酒的风气十分盛行。

殷商因酒亡国,周人吸取教训,颁布《酒诰》以强制百姓民众戒酒,但没有得到良好的效果。为了维护周朝社会秩序的稳定,周人制定了非常严格的饮酒礼仪,这对春秋战国时期的酒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

一、春秋战国以前酒的起源与初步发展

关于中国古酒的起源,有猿猴造酒的说法。史前时代,生活在深山密林中的猿猴采集百花野果,将其堆积与洞穴之中,久而久之,随着野果逐渐腐烂,当中的酵母便会自动发酵,成为最早的果酒。猿猴的日常食物多是野果,因此猿猴造酒说具有一定的说服力,野果酿酒能够自己完成,猿猴极佳的模仿力也能促使他们制作人类饮品。

人工制酒有皇帝造酒说,《黄帝内经》中有关于谷物酒的记载,可以说明早在黄帝时期人类已经知道如何用粮食酿酒。但是所谓“黄帝造酒”大概率是古人将这项发明创造附着在伟大人物身上,以强调这件发明的重要性和威严性。因此,将酒的发明归功于黄帝的说法是存在偏颇的。

迄今为止,我们尚未发现夏朝以前有关酒的文字记载,但近年来考古学家的发现已经证实原始社会时期,人工酿酒就已在我国出现。仪狄造酒是目前我国关于酿酒起源最早的文字材料之一,多次出现在文献典籍中,如《战国策》、《说文解字》等,均有仪狄造酒的记载。

据考证,仪狄是夏禹时代的一位女性,她发明了醪酒,被后人奉为酒祖。醪是酒液与酒糟的混合物,酒味甜淡,醪糟洁白细腻,可以当作主食,上面的汁液清亮,相当于今天的甜酒。实际上,仪狄酿制的酒醪很可能是一种天然谷物酒,工序简单又十分美味,禹预感其将会误国便下令禁止。

夏朝有一位十分著名的酿酒高手名叫少康,《说文解字》载:“少康,杜康也。”少康酿制的秫酒也是谷物酒的一种,后世人们便将酒的发明归功于仪狄和少康二人,但这种说法也存在偏差。仪狄和少康所生活的时代与谷物酒的发明相差千年之久,他们可能是提高了酿酒技术,酿出更上乘的美酒,使酒的种类更加丰富。

酿酒作坊在夏朝时已经出现,这时候的酒有“甘”、“浊”的区分。其中“甘”是就酒的味道而言,指酒味甘甜;“浊”则是依酒的形态而言,指酒状浑浊。酒液浑浊会影响口感,夏桀更是因为酒形浑浊而杀人。这说明夏朝时酿酒工艺仍在起步阶段,人们仍未摆脱酒状浑浊的束缚。

商朝时,农业生产的进步使粮食产量大幅增加,粮食产量的增加推动了酿酒业的发展,与此同时,商朝的手工业发展到一定高度,酿酒器具增多。在前代酿酒业的基础上,酿酒在商朝得到了极大发展,原料充足、器具更加先进、技艺极大提升,往来商人也表现出嗜酒的生活习惯。

由于酿酒业的发展,商朝的酒更加美味,殷人饮酒的风气远远盛于夏朝。《尚书》中记载殷国因为国人沉迷饮酒,神灵因此降下灾祸以致亡国。《史记》中更是记载纣王“酒池肉林”,可见酗酒之风在殷朝统治阶级中的弥漫程度。同时,平民百姓也十分好酒,这能从殷墟平民墓葬中随处可见饮酒器中看出来。

鉴于殷商因酒亡国的教训,周代统治者颁布了《酒诰》劝百姓戒酒。统治者对酒的危害有着清醒的认识,认为酗酒会危及国家安全,在这种观念的引导下,周朝统治者将酿酒业纳入管理,希望控制酒的规模。同时周人还定制了一套严格的饮酒礼仪,用以规范人们的生活,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

二、春秋战国时期酒的种类

春秋战国时期,能让人们用来酿酒的原料增多,酒的种类也不断增加,其中谷物酒最受欢迎,是人们生活中的主要饮品。人们除了在日常生活中饮用谷物酒外,还在祭祀、养生、节日等酿制专门的酒。除此之外,春秋战国时期的酒还有配制酒、果酒等。

第一,谷物酒。谷物酒的酿造与当时社会的农业发展密切相关,黍、稷、梁、稻虽都能用来酿酒,但不同的谷物酿出的酒差别很大。从有关文献和考古发现中可以推测春秋战国时期的谷物酒主要有秫米酒、稻米酒和黍米酒。

秫米酒。秫相比其他谷物高粱出酒率高,成为春秋战国时期常用的酿酒原料。关于秫的解释有两种,一是有黏性的粟,二是有黏性的稷。不少学者认为粟和稷是同一种作物,但实际上两者有不同之处,但酿酒所用的秫必须有黏性是十分确定的。

稻米酒。酿酒所用的稻米必须颗粒饱满,同时以黏性判定佳次。稬是稻类谷物中黏性最优者,常用于制酒;稉、稴黏性不佳,只能作为食物。黍米酒。黍也是谷物酿酒中的常见原料,春秋战国时期大丰收时,人们常以谷物酒庆祝。鬯是黍类谷物酒中的代表,其酒气芳香浓郁,品质极佳,多为统治阶级享用。

第二,配制酒。配制酒是用发酵酒或蒸馏酒作为基酒,再在其中加入动植物,如植物的花茎叶、动物的毛皮骨肉等,然后用浸渍、合酿等工艺调制成为香酒。春秋战国时期的配制酒多以配料名作为酒的名称,如桂酒、菊花酒等。花朵的芳香最为自然,用它制成的酒醇香弥久,常用于祭祀,同时还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能起到延年益寿的作用。

鬱鬯由黑黍和郁金草汁酿制而成。鬱指郁金草,鬱鬯经常用在祭祀活动中,主人会用鬱鬯祀宗庙和招待宾客。鬱鬯的饮用非常有讲究,此外在中医学上郁金草有活血散瘀、解郁通气的功效。桂酒是将桂置于酒中酿造而成,这种酒清香醇芳,还有治疗疾病、美容养颜的作用。菊花酒是菊花浸渍酿成的美酒,汉文献中常有菊花酒的记载,说明其在战国之时已经出现。

第三,果酒。果酒是用葡萄、苹果等水果的果汁为原料,经过酵母的发酵作用,再压榨过滤而成的美酒,它的产生可能比谷物酒更早。果酒不需要像谷物酒那样必须加入曲蘖才能发酵酿成酒,果实本身存在天然酵母菌,其中的糖类物质也无需糖化,直接能在酵母菌的作用下成为酒品。春秋战国时期果酒已经出现,但当时人们多喜谷物酒,因此果酒没有受到重视。

三、春秋战国时期酒的社会功效

第一,酒与政治。春秋战国时期的政治活动中,酒的作用有很多,首先它能够作为人际交往中的桥梁,促进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其次,酒可以作为统治者的赐物,起到拉拢人心的作用;再次,酒也可以成为人与人之间的某些见证,增强凝聚力;最后,酒甚至能作为武器帮助掌权者排除异己等等。由此可见,权力斗争中酒的作用举足轻重。

春秋战国时期,王公贵族常常举办宴会,以酒作为媒介,实现感情交流。如哀公、庄公、僖公、昭公都曾设宴与大臣们一同饮酒。在饮酒活动中,人们会处在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中,君王与臣子的界限往往被打破,使君臣关系更加和谐。

君主有时为了维护权利,笼络人心,也会将酒作为赏赐。帝王通过赐给臣民美酒以示恩泽,同时遇喜庆大事也会召来臣民宴饮。用酒施计排除异己也是政治活动中的常用手段,这种方法可以让施计者在风险极小的情况下达到目的,如郦姬想要杀害太子申时,用的方法就是以毒酒除之。

第二,酒与军事。在军事中,酒也担负着重要角色,他虽然不是克敌制胜的直接武器,但能在很大程度上起到激励军士的作用。春秋战国时期,战事频繁,将士时时生活在刀光剑影、呐喊厮杀当中,往往孤寂乏味,而酒能刺激众将士的神经,也能激发斗志。因此,统治者常常会在战斗开始前或结束后以酒犒赏三军,以振士气。

第三,酒与社交。在人与人的交往中,酒无疑发挥着重要作用。以酒待人,能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用酒作为礼品赠予亲朋好友,能够表达自己的一番心意;在某些场合用就来活跃氛围,也能使人们的精神更加愉悦。除此之外,酒在医疗、饮食生活等方面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结语

春秋战国时期,酒文化十分繁盛,人们经常进行饮酒活动。饮酒者阶层不一,饮酒形式也存在区别,反映出当时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精神风貌。酒在政治、军事、社交、医疗和饮食生活上能给予人们助力,但与此同时过度饮酒也会“贪杯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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