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写母亲的书,初看平白如水,久读怅惘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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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节奏飞速的社会,步履匆匆的人们在洪流中变得坚强且坚硬,但我们内心总还有一个柔软的角落,那里藏着的,是母亲。我们出生、成长,离家又回来,在一次又一次别离中,母亲也终于老去。当容颜、健康,甚至记忆通通逝去,作为儿女,该以怎样的方式留住你呢?看完这本书,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小忆

井上靖的《我的母亲手记》,初看平白如水,久读怅惘万分。

之所以说“平白”,是因为那不紧不慢的节奏描绘着一幅幅与母亲相处的画面。而至于“怅惘”,则是因为我在阅读时,会被作者关于生命的种种思考所触动。

如果说五年前,或者更早,我大概是对这类书无感的。那时的我,还不懂“陪伴逝去”这个人生课题。

我活着,只需为“自己的精彩”而活。

但在前年,我拥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便不得不惦念起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余额。我意识到非常关键的一点——所有的生命到来都是为了走完从生到死这条路,但不同的是,这条路上,有谁陪着。

短短一生,我会陪着谁?谁又会陪着我?我脑海里浮现出许多人的模样,但最后定格的还是父母,爱人和孩子。

(图片来自网络)

家人,是我的软肋,也是盔甲,是探索生命起源与终结的神圣之源。这一点,我同作者井上靖先生有着默契的、天然的共鸣。

井上靖先生的母亲,患有非常严重的“健忘症”。在接受了母亲“脑子到底是坏掉了”的无奈后,一家人在奉养老人这件事上下足了功夫。井上靖先生以长达十年的时间,记录了患有阿兹海默症的母亲八十到九十岁的生活,试图为母亲留住渐渐模糊的记忆,在一步步的记录和陪伴中,他也重拾了对母亲的爱。

不仅是井上靖先生细腻理性,就连井上靖先生还在读书的女儿芳子,在照顾老人这件事上,也表现出非常有爱且成熟的想法。芳子在反驳先生质疑自己无力照顾奶奶时,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会照顾奶奶。我觉得基本上周围的人并没有设身处地为奶奶着想,才会让奶奶的脾气变得那么执拗。我会处理得很好的。我本来就喜欢奶奶,奶奶也很喜欢我呢。总之要照顾好八十四岁的老太太,就必须让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和八十四岁一样。”

就是如此可爱的一家人,让我见识到“团结互助”在赡养老人这件事上,发挥的神奇的效力。

这种效力,足可以安抚、接纳一个“退化成孩子”的老人。如同举全家之力养育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图片来自网络)

井上靖深爱着他的母亲,尽管她看起来是那样唠叨,繁琐,但在他眼里,被时间所侵蚀的母亲,言谈与表情却带着一种与衰老无关的哀愁。爱别离苦。母亲在世八十余年,除了这些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会继续粘在她的精神与肉体上。母亲在现出衰老之相时偶有憎恨的情绪,但都是一时的,转瞬即逝。在母亲那轻如枯叶的身体和被损坏的头脑中,依旧活跃不辍的似乎是剔除了所有杂质,宛如蒸馏水般澄澈、极度素朴的情感。

这细致入微的观察,深邃通透的体会,令我对井上靖先生肃然起敬。

反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

母亲的衰老,在欢声笑语、哀愁苦闷中向前推进了一层又一层。但只能让自己委身于仍燃烧着精神与肉体本能的飘摇残焰。她的脸既像孤独孩童的脸,也像垂暮老人的脸。是小孩的脸,也是母亲的脸。当她变成小孩时就是孩童的脸,变成母亲时则是母亲的脸。

(图片来自网络)

我陪伴着井上靖先生回顾了他母亲的一生,井上靖先生也陪伴着我提前经历了为人子女赡养父母的心路历程。

井上靖爱他的母亲,而我,亦是如此。

我想用自己的余生去做好“陪伴”这件大事,那么现在,我又能为我的父母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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